那日拈花

有一个年轻人,站在长安的街头,看见执金吾的车骑盛大壮观,威风凛凛的驶过街市。年轻人暗暗对自己说:仕宦当作执金吾,娶妻当得阴丽华。 人群里有另个年轻人,惊诧于车骑的豪华,暗暗对自己说:就是剥削阶级,有一天要消灭它……

Thursday, June 30, 2005

巧克力布朗尼

又吵架了:( 伦敦是雨天,适合开膛手和大侦探流窜的时节。我心情不好的时候不喜欢摔东西也不喜欢打砸抢,而是比较喜欢卖体力,最常做的事情是熨衣服,可以一边集中注意又一边挥霍思绪,符合我的需要。另一件排解怒气的方式就是煮东西吃,于是今天烤了个蛋糕暖胃暖心,顺便招待邻居。
我不太擅长烤甜点,会的只是基本的几样,布朗尼是其中一个,这种介乎于曲奇和蛋糕之间的东西兼美了后者的酥软内芯和前者的焦脆外表,而且还很简单容易。材料都是现成的,不需要打蛋到手酸,也不用等待发酵消磨耐性,方子是从网上搜来的,我略改动了一些。

  2只鸡蛋(中的最好)

  半杯白糖(原版用了3/4杯,我觉得半杯已经很甜了)

  1tbp香草精(Vanilla Extract)

  1/2杯黄油,无盐的。

  3/4杯可可粉

  2/3杯面粉

  1/4tbp泡打粉(Baking Powder)

  1/4tbp盐

以及一些巧克力丁(Chunk)

烤箱预热180度,黄油水浴融化,加入鸡蛋、糖和香草精,搅拌均匀,再加入上述三种粉末状物质(其中面粉如有必要可以过筛),而后加水90ml,充分搅拌后放入9寸烤盘(我用的是超市买的一次性的Tray),撒上巧克力丁,再放入烤箱25min。

因为各家烤箱功率不同,判断最后熟了没有可以拿一根筷子杵到底,如果拔出来的时候很干净,就说明可以开吃了~~



Sunday, June 26, 2005

像朵永远不凋零的花

有关赫本的某本传记中,一位朋友曾这样赞她:“她真是个简单纯粹的人,年少时的许多爱好都伴其终生,比如芭蕾、巧克力,还有古典音乐……”如果以此标准来衡量的话,俺实在不是一个值得称道的小孩。

童年时的诸多爱好如今都离我而去,不再穿花边绸裙去少年宫跳舞幻想自己是小仙女下凡尘,邓肯自传也忘得七零八落,倒是乐于钻研菜谱煮饭烧菜行走江湖温饱第一;不再痴迷三国志大航海仙剑奇侠,曾经奋战整宿打穿的一统天下画面如今比建安年七子竹林贤士还要虚无缥缈不可思议;连网球也是多年不看了,那个属于格拉夫贝克尔桑普拉斯的王朝早已覆灭,以至于昨儿中午朋友打电话兴奋得问我要不要一起去温布顿时,我懒散的说:“不~我下午要去超市……!”我们都曾是追梦的小孩,现实却将我们亲手制造的肥皂泡越吹越远,看吧,总有一天,我会像梵高那样咬牙切齿地说:我如今又老又丑,必须要靠一些鲜明的颜色来雪耻了!!


我今天要说的就是一串有关鲜明色彩的回忆。涂鸦曾是另一件让我迷恋的爱好,上过诸多美术班,平生最擅长的招式是用一个倒三角画尖嘴狐狸。那时候我爸会把俺所有完成的画稿贴在客厅的大门上,每当有客来访,我便不厌其烦的像博物馆讲解员似的一幅幅描述我的创作感言,而后在一片鼓励和夸奖中努力面带谦虚微笑,感觉自己人五人六的。那些认真完成的绘画大都不记得了,倒是一幅铅笔稿至今印象深刻:画面的中央是个小圆,而后发散出无数射线散向四周。我爸说这是我乱画的,不认真!我却固执的把它贴在大门最显眼的位置,而后转过头一字一句地说:不,这是从上空俯视的一个人的头顶!

几年后搬家,意气风发仕途光明的爸爸扔掉了很多旧书旧报旧家具,这其中当然包括我的一大本画夹和钉在客厅门上的那些涂鸦。他后来不止一次的向我谈起这件事,语气中透着一丝惋惜,特别是当他到了那样一个开始怀旧的年纪。我却不曾遗憾过什么,虽然白韵琴说“如果不曾拥有,就免去了失落的痛苦。”我却相信至少记忆是属于我的,谁也拿不去。而且事实上罪证并非一点都没有保留:我曾在一把椅子的人造革座垫上用水彩笔画了一只蓝色老鼠,墨水透过皮面沁入其里,任是千锤百炼也擦之不去,那把椅子被带去了新搬的家,又用了很多年。再后来又一次搬家的时候,妈妈执意保留了这把老式的折叠椅,上面的蓝色老鼠早已模糊,我抚摸着它真不能想象这是我画的,想起《上海的金枝玉叶》里,戴西端详着她幼年的照片说:“那么小,恍惚是我的女儿,”我了解她这感受,因我曾趴在那把椅子上,和我的童年相遇——而后一转身十几年就过去,还来不及一声叹息。

去年七月在北京炎夏的街头偶遇一位老同学,母亲恰在我曾就读的小学教书,她遂对我说:“知道嘛,那个当年你画的大公鸡现在还挂在学校的楼道里,小朋友常围在它旁边念不出你的名字~!!”公鸡?我一脸茫然仿佛遇见了一位天宝年间的宫人。“是啊,就是那个黑色的彩虹尾巴的啾啾啾~~” 是,我已经想不起来了。这个夏天,表弟刚刚拿到了清华美院的通知书,那个曾整日追着我,闹着要和我一起画画的小我两岁的表弟,终于能把他天堂的梦想踩于脚下,而同年的我,则正在收拾行李准备出国,读一个天上掉陨石都能被砸中的恶俗学科,再混口生计。他是考了三年才终得成功的,这三年里我在大学挥霍着短暂的青春,愤怒着我的梦想,小资着我的热血。我不止一次听亲戚们抱怨过,说他那所谓的理想是多么的不切实际而他又应该如何的脚踏实地,于是我成了家中唯一肯站在他这一边说话的人:“趁年轻何不多闯荡出些经历。”然声音却显得有几分渺小和站着说话,我知道我没有勇气选择他走的那条路,只好默默递上仅有的鼓励。于是在第三年的冬末,我去他家做客,而后悄悄在他的画夹里放了一张小小的字条,上面是蒲松龄的那句“百二秦关终属楚”,我以此勉励他,并自嘲。


有人说理想主义的反义词是愤世嫉俗,也有人说是虚无主义,后来考GRE时又听说是犬儒主义狗大师,我不知道哪个才是答案,但我相信这世上有很多曾和我一样的追梦人,又最终将它放弃。


Hey,你还记得年少时的梦吗,像朵永远不凋零的花……


(完)

伦敦最近在办art.com的艺术节,偶然在其官网上发现了一个很好玩的小东东,贴过来以贻众人。
http://artpad.art.com/gallery/
这是我的版本:)

Wednesday, June 15, 2005

我的女神

题记:我偷了zeiko的名字,请你千万不要告诉他……

我喜欢苏黎世,于是固执的多住了几天,每天清晨从旅店出门,坐14路电车去班霍夫大街,在火车站对面的cooper超市买瓶矿泉水加个牛角面包,而后就开始沿着利马河而下,一路逛街。走累了便在湖边用面包喂鸭子也喂自己,或者随便找个咖啡馆坐着慢慢变老,夕阳西下才慢吞吞的从湖边的zurichhorn坐船回市中心。这样的日子一共持续了三天,败家的成果斐然,从瑞士军刀到军用水壶,从lindt巧克力到vichy的面膜,以及swarovski的项链,miss sixty的裤子,乱糟糟买一堆,这其中包括,一张名叫《Callas的艺术人生》的碟。


古典音乐之于我这样狭隘的听者,首先意味着钢协,其次是小协、交响、四重奏及其它——我从不是个能欣赏歌剧的人,总觉得这劳什子节奏慢不说,唱词也不懂,嗓音又花哨得有些过分,简直是消磨意志,让我恍惚间回到萌动的童年,透过一盆盆茂兰,一幅幅水墨画,一架架书,还有木地板,绿漆围墙,纱窗,燥热的北京夏天,槐树和鸣蝉,以及电风扇。那是我祖父的家,我的大半个漫长童年就在这里,过着离休老干部式的生活,以至于如今爬满记忆格子的,都是那一个个夏日的午后,伴着永不停歇的唱片机或电视里的京剧调子,我中规中矩的坐在沙发上,佯装踏实的捧着一本世界童话,等待晚霞,等待回家,等待长大。那时候的爷爷,才刚从岗位上退下来,依旧抱着“盈缩之期,不但在天”的气魄,恪守着曾经的一切标准,不肯相信它们终会离去,我十分怕他,尊敬和惧怕夹杂在一起,也暗含着莫名的抵触。这以后十几年过去,他渐渐衰老,缩小,连目光也渐渐浑浊,只如世间一切老人。他曾是我眼中英雄一般的人物,然而当属于流年的故事最终散尽了他的光芒,属于我的童年也结束了。

后来我不爱歌剧,多半是受了京剧的毒,以至于就连卡拉斯这样的歌剧女神,我对她的了解也仅限于《卡门》、《阿依达》或《蝴蝶夫人》中短短的几个唱段。然而仅凭这些,也足已让我用耳朵来管窥她的嗓音,那么悠扬,抓人,满是穿透力——也许很多人可以把歌唱到让你哭,但卡拉斯只需两三秒。古希腊的神话里曾有个名叫赛壬的仙女,住在遥远的西西里岛上,她每天都面朝大海歌唱,声音迷惑了过往水手,以至于他们情不自禁的跳海去追随她,甚至不惜溺毙海上——20世纪的时候赛壬复活了,她化名叫做玛丽亚。

有关卡拉斯的那个传奇却有不少与歌剧无关,人们津津乐道着的是她的一切,她的成名,她的死,以及她的爱情——理所当然的爱情。那个男人是希腊船王奥纳西斯,她遇见他时正如日中天,是希腊最伟大的艺术家,而他则是希腊最富有的男人,他对她抱以热烈的赞美和追求,又邀她搭乘油轮克里斯蒂号出海散心,同行的旅伴是温斯顿·丘吉尔,他甚至传话给她的丈夫:“请你离开她,因为我要娶她。”旅行结束,卡拉斯宣布和丈夫分居。

在苏黎世的班霍夫街有家唱片行,就在离麦当劳不远的地方。门口的橱窗内挂着一张巨大的海报,卡拉斯绚烂而又迷蒙的笑容蔓延纸上,向店里望一眼,货架是整齐而局促的,让人想起在王府井外文书店淘碟时的情景,我忍不住进去逛,等出来的时候,手上就拎了前面说过的那张碟。 CD的正面是卡拉斯永恒的微笑,而在封底,曾执导过电影《永远的卡拉斯》的导演Franco Zeffirelli说:“我们在谈论的,是一位和米开朗基罗或尼金斯基同级的艺术家。”从音像店出来,慢慢踱到利马河边看鸭子,心里想的仍是唱片上的那句话:她在世时每件私事皆是新闻,她离世时孑然一身无人知晓。我抬头望向天空,天色尚早,没有月亮,然不知为什么,我那一刻想到的是张爱玲。

想起来要看这张碟,已是我回到英格兰后很多天了。这并不是那类令人激动的纪录片,视角中庸客观,没有太多所谓的内幕披露,也没有过于煽情的叙述,如我们所知道的那样,船王并没有依诺的娶卡拉斯为妻,在他们同居九年后,他与肯尼迪的遗孀结婚。Jacqueline Kennedy在片中总共出现了两次:奥纳西斯的婚礼上,和葬礼上——这两个场景下,都没有卡拉斯的身影——虽然人们相信,她为他付出或放弃了所有。片中的几个重要场景,都用了卡拉斯的著名唱段带过,比如《托斯卡》中的《为艺术为爱情》、《卡门》的《Habanera》、《爱的甘醇》二重唱等,这些她最拿手的咏叹调织在一起,穿起了她伟大的一生。1977年,也就是奥纳西斯辞世后两年,玛丽亚·卡拉斯孤单的死在了巴黎,当棺木被抬出寓所时,无数记者的镁光灯再次闪动,然而与此同时令人惊讶的是,围观的人群竟突然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和哭泣,这是对一个最后一次谢幕的艺术家最好的赞美。

这不是一个属于女神的故事,卡拉斯是个女人,信仰爱情。

Saturday, June 11, 2005

雕刻光阴的匠人

Henri Cartier-Bresson。

得知苏黎世美术馆在办超现实主义作品展,随即放弃了去莱茵河看沙福豪森瀑布的计划,世上的瀑布有千千万,Bresson却只有一个。
看过Bresson作品的人大都会喜欢上他。那些相片上的街景光影人群眼神,投入一个个历史的洪流,再被时代的巨浪抛洒出来,如洋葱般一页页翻过去,总有一张可以触碰到属于你的那根心弦。甚至有人宣称,我们这个时代的所有照片,都直接或间接的承袭了Bresson的影响。
Henri Cartier-Bresson,1908年出生于巴黎名门,家族的历史据说可以一直追溯到大革命时期。年少的他和寻常意义上的法国公子并没什么两样,身材修长,衣着优雅,然而让人忘不掉的是他的眼睛,眼窝深邃目光犀利,温柔中暗含着清醒,以及一股呼之欲出的敏感,这将是怎样的一双眼睛,才能在日后无数次于历史的尘嚣中捕捉到一个个转瞬即逝的影像,将时光化作永恒。


携着一部莱卡相机融入时代洪流,这并不Bresson早年的理想,中学时他受家人的影响而热衷绘画,大学时在剑桥修读文学,毕业后应征加入陆军,退伍后又去了非洲探险,这一次,他随身带着一部相机。开枪和拍摄是一回事儿,用的都是“Shoot”,技巧也是一样,他在家信中如是说。回到法国后,他得到了人生的第一部全手动35mm莱卡相机,他日后唯一钟爱的型号——这部相机彻底改变了他的人生——即便我不能肯定它是否改变了我们对世界的了解。

此后的Henri深入西班牙内战、到过墨西哥、在德国被俘又几次越狱终于成功,而后回到被攻陷的法国、又去了独立运动中的印度,为甘地拍摄了那张著名的疲惫不堪的肖像——几分钟后圣雄遇刺身亡。Henri出了作品集,在卢浮宫办了个人影展,召集了Robert Capa和David Seymo等人筹办马格兰摄影组——这后来成了世界上最有影响力的图片社,掀起了一场新闻摄影的革命。唐师曾在他的《我从战场归来》中说,他做战地记者,是受了Capa的感召——Capa与Seymour,后来一个在印度支那踩到地雷,另一个则永远的倒在了埃及的战场上。这以后又过了几十年,当Henri成了这样一个老者,当整部二十世纪的历史都记录在他的胶片上时,他只轻描淡写的说:“不,我不过是个匠人。”

除了街景、战场、动荡的时代,Henri也擅拍人物肖像,从萨特到毕加索,从香奈尔到凯波特,这期间我尤其印象深刻的是他所抓拍的梦露(1960),独坐在喧嚷浮世的一角,服饰光鲜妆容艳丽,表情却是恬淡温婉的,浅浅的蹙眉间流露着一丝少女般的惘然与忧伤,令人迷惑,而后太息。我喜欢Henri镜头下的这个梦露,就像Alton John的歌中唱得一样:“Who sees you as something more than sexual, more than just our Marilyn Monroe……”


以上的一切成为了Bresson“20世纪最伟大摄影家”的明证,然而对我来说,足以触动我的那瓣洋葱,却是他所记录的旧时中国。1948年末,Bresson离开印度,取道新加坡来到中国,又是那双敏锐的双眼,得以让他在蒋介石政府的最后一年和中共的第一年身在中国,先后转战香港、上海、杭州、南京和北平,记录下这一次令天地玄黄的改正朔易服色。和大多数外籍记者一样,Bresson对眼前的东方世界充满了好奇与兴奋,然而更多的则是新奇过后的沉淀,他是个艺术家,但并不冲动,拍照对于他就像打猎,绝非灵感的放任,据说在巴黎拍学生暴动时,他整整一个小时只按动了4次快门。你看他的照片,总觉得那里面饱含着对底层市民的同情,而这同情之所以珍贵,正是因为他透过镜头的双眼是客观的,沉着的。他的同情并不掺杂着一份自身的优越感、过度泛滥的个人喜恶、或者政治倾向。


48年腊月里的北平街头。像从老舍的书里走出来的一样,身强力壮衣衫破旧的他随意的坐在街角以清粥小菜窝头果腹,来不及有太多感慨浮露脸上,倒是屋内玻璃窗下的另个人更悠闲一些,神情却是复杂的,透着几许无奈与隐忍。


这是一个皇城根底下的老太监。脸上布满褶皱,连笑容都近乎扭曲,那笑容是恭谨的——甚至有几分谄媚,这个少时进宫却在满清覆灭后过早失去营生的阉人,毕生该是背负了多少的辛酸与屈辱,才能将卑微铸入他所拥有的每一个随意的笑容。


国民党迅速的溃败。这是共军进入北京城时一位因为混乱而与儿子走散的老人,脸上写满了彷徨与不安,一个曾经属于整个时代的彷徨与不安。


完全没有背景描述,然而谁能望着这双孩子的眼而不动容呢。


后来我总在想,为什么Besson这个在欧洲出生成长受教育的人,镜头之下光影之间竟始终散发着一股淡淡的不安与悲天悯人的情怀,这情怀本身是与我们相通,为我们所熟悉和了解的。Bresson一直对东方哲学感兴趣,自小喜读叔本华,也看罗曼罗兰,而后多次造访亚洲,晚年甚至皈依了佛教,这使得他对世界多了一些了悟吧。那丝触及灵魂的悲悯不像某些沙龙派的艺术家般精雕细琢带了矫情,他自称为匠人,记录光阴,而这本身,就是惊心。晚年的Bresson离开了自己一手创办的马格兰摄影组,他转而热衷绘画,很少再拿相机,倒是创办了世界上第一个摄影基金会。每当有记者谈及那些毕生的事业或成就时,他淡淡的不作回应——“就象离婚了还谈论前妻似的,”他说。他常抱着画架在美术馆内临摹名画,仿佛回到了自己的中学时代,即便那个美术馆内同时在展出着他本人的作品。参观的人走过他身边,没人知道这个老人就是Henri Cartier-Bresson,或许这对他本身也并不重要。
04年夏天,Bresson病逝于普罗旺斯的一个乡间小镇,时年96岁,我得知这一消息时,莫名的,心里竟有一丝“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的无病呻吟式的忧伤。

再尔后,这又是一个夏天了。

Wednesday, June 08, 2005

瑞士归来,雨季之后,蚂蚁要搬家

除了自己月底要搬去伦敦外,也想把blog搬走。不,不是blogger不好,blogger速度又快又稳定,禁忌少界面也好上手,只是它有一个致命伤是我当初不知道的,那就是——国内无法浏览,,,

从瑞士回来了,游记要过两天再写,先看照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