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的今天,五年前的今天,廿年卅年前……发生过什么事,你还记得么?
反正我是不记得了。
查了一下blog才知道,原来去年的2月8号是除夕的前日,而那天我还做了什么,早想不起来了——遑论魏晋。
bbc news上有个我喜欢的栏目,叫
历史上的今天。
就比如拿今天来说吧,潦草的扫了一下,大致有这么几件事儿:
其一:1952年的今天,乔治六世在度假途中突然去世,“国王死了,新王万岁”,25岁年轻公主伊丽莎白在度假地发表声明,宣布登基。
其二:1962年,巴黎暴动。就是这次,俺挚爱的挚爱的大偶像HBC跑去拍照,两个小时只按动快门6次。每当有摄影爱好者对我吹嘘他1个G的存储卡,不出几天就能用光的时候,我总想起这个典故,然后忍不住不厚道的哼哼一笑,并不答话。
来,贴张照片,By Henri Cartier-Bresson of Magnum Photos, 08/02/1962, Paris France
其三:1994年,45岁的保守党议员S. Milligan暴亡。这一段我本以为是一位当年前途无量的年轻政客在家中被谋杀,没大注意,看过却发现这段新闻写得颇为隐讳,掺杂了一些莫名的传言和警方暧昧的暗示,而并没有叙述具体的死因。放狗一搜,才在维基百科找到了更多报道,不由小吃惊一下:这位议员在家中将自己裸身捆绑,结果导致窒息而亡……靠,难怪他名字的缩写是s.m =_=\\(具体情节俺就不叙述了,有兴趣的桐子自己去看吧~)
我的好友姚有着过目成诵的好记性,跟她在一起时,她常能回忆起一些我早就不记得的细节,相比起来我不由得郁闷,自己的心是不是少了几个窍。我善看地图,却不记路,对电话号牌方向更是毫不敏感,不论在伦敦还是北京总有朋友惦记我会不会走丢,三小姐妞妞的家我去了七八次,离开时仍需她送我回地铁站……我深受健忘之苦,然有时又不免阿Q的想,也许,在某些时候,这未尝不是好事。我没有乡愁,离家多年乐不思蜀,北京被我抛在脑后,以为从不曾爱过,回国之后才发现,原来只是冬眠,没有死,又渐苏醒。
一直没写blog,无它,跟着全国人民一起躁动着,写不出来。
日日笙歌,深杯饮满,也外出去了几个地方,总之又忙又懒。在超市里随便看到什么东西就不自觉地换算成英镑,而后友邦惊诧的感慨,真tmd便宜。
春节时候去爷爷家,已经几年没见他。我进门时他正站在浴室门口,我忙过去扶他,大声地问他好。他更老了,我找不到太确切的词来形容,只是觉得他的手臂软软的,一点力度都没有,他哭丧着脸,摇头说:不好!我忙问:怎么啦?他便带着哭腔说:我尿裤子了!
我的爷爷,我那一刻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小阿姨在浴室里擦地,奶奶则在一旁站着,脸气得发白,我走过去拉她的手,她便伸出手指低声对我说:今天已经是第三次了!
我的爷爷,印象里我很少见过比他再讲究的老头子,衬衫也永远干干净净,扣子系得整齐,外面套的毛衣毫不邋遢,裤脚绝没有泥。冬日的时候,即便只是出门吃个饭,他也要穿上那件又厚又重的军大衣——其实领子上早就一个肩章都没有了。
他精神还不错,坐了没多久就非让奶奶找出一枚徽章来跟我献宝,是去年夏天发给他的,正面写着纪念反法西斯战争胜利60周年,背面则写着国务院,中央军委……不知道的还以为在看新闻联播。他指着勋章试图描述一下,却话也说不利落,我就只好不停的接话,不停的称赞,结果他使劲的说:送给你了送给你了!而后他似乎又困了,斜过身子不再说话了。
我把勋章塞回盒子,放回抽屉里去,忽然想起,从前,他有一个装满好多好多徽章的盒子。那些来路不明的徽章他从未拿给我看过或提起过,是我爸某次偶然看到,才挑出几个指给我看,这是解放战争,这个写了韩文的抗美援朝——“对了!当年家里还有一个志愿军留念的搪瓷大碗,我小时候用它来喂鸡。”他说——我说爸你真傻你应该留着那个碗说不定还能升值,他却所答非所问的说他跟那群鸡的感情很好,后来都舍不得杀来吃……看,他被记忆绊了一下,还没回过神儿呢。
我仍会想,五年十年前的事或还有据可查,而几年后,几十年后的事,又从何知晓。欧阳修的词上说“今年花胜去年红,可惜明年花更好,知与谁同。”而一百年后呢,尘归尘,土归土,一片干净,互不相欠,好似从不曾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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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及,
拜年,拜年~大家春节好!风水轮流转,我老人家也本命年啦。
To亲爱的qing,我还没回来呢,仍在国内盘亘着,吃好喝好还顺道儿把头发剪成了小短毛。
年过完后我就一通瞎折腾,当然损失也是很惨重滴,在脸上连着试了几种我妈的晚霜和精华素结果第二天冒痘脱皮、暴饮暴食一口气吃了大半个轻乳酪蛋糕加两罐龟苓膏结果肠胃不适好几天、故作聪明的只穿单衣牛仔裤外加厚厚的大熊羽绒服出去泡吧结果不幸感冒,为安全起见而修改了msn的密码结果自己死活上不去了……大家要吸取教训,以我为戒啊。
以上,介就是俺幸福的北京生活~
谢谢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