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拈花

有一个年轻人,站在长安的街头,看见执金吾的车骑盛大壮观,威风凛凛的驶过街市。年轻人暗暗对自己说:仕宦当作执金吾,娶妻当得阴丽华。 人群里有另个年轻人,惊诧于车骑的豪华,暗暗对自己说:就是剥削阶级,有一天要消灭它……

Monday, February 28, 2005

Challenge, Cate, Care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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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是Warwick一年一度的“Big Challenge”志愿者活动日,又赶上了今年是英国的志愿者年,以及这周是英国的学生志愿活动周(有这么凑巧的事儿么,俺老人家怀疑是故意的!),我就报名去参加志愿活动了。学校今年的活动有四种,在学校的自然保护区种树,为镇上的福利院画画和装饰,为附近的小学打扫卫生,以及去镇上的商业区为非洲艾滋病防治工作募捐。我本想去画画的,认为会比较好玩,但组织者回信告诉我说:捡垃圾和画画都满啦,你看别的怎么样?又及,大冬天的,种树有点冷啊!俺一想也是,没得选,那就去要钱吧!

于是周日整整一天都在市中心的ASDA超市里面筹款,为了非洲。我们做了一个抽奖箱子贩卖彩票,奖品都是蛮实用的日用品,化妆品或红酒一类,一部分是以前的志愿活动筹金买来的,另一些则是镇上的一些商店捐助的。彩票卖1镑钱一张,中奖概率5%。我实在看不得那些小孩子失望的眼神,所以如果他们买了好几张仍然没有赢奖,我就让他们再抽一张。也有不凑巧花了六七镑仍没得到礼物的,就告诉他/她,你所捐助的款项将被用于非洲的艾滋病防治工作,我们会买一些预防HIV的书给他们送过去,也会有其他一些措施。到最后我们故意拿出了很多没有中奖的彩票,为了能把所有的奖品都送出去~!看,概率多大,最后台子前面围满了人啊~~
我没去过非洲,可是想起自己能在一天时间和同伴一起为他们赚了500英镑,也还是很有成就感的,如果有可能,下一次,我希望回国做一些志愿活动,不是义务劳动那么简单。


Cate Blanchette赢了奥斯卡。
非常非常非常喜欢她,从伊丽莎白时代开始。她后来的片子似乎都没有这部好看,比如the gift或者Talented Mr. Ripley, Lord Ring里尖尖的耳朵还是很Q的,Charlotte Gray说实话很一般,但是她在片头带着红色贝雷帽靠在火车上冥思的样子印象深刻。飞行员刚down下来,瞄了个镜头很美,就是片子好长,看了再说。

今晚去参加了一个职业教育讲座。主持人发了每人一张模拟试卷,要求限时3min, follow the instruction。一共20道题,拿了卷子就开始做,第一题是写名字,第二题是一个简单的计算。第三题以后就开始奇怪了,比如画一个自行车剖面图什么的,还有让站起来再蹲下而后继续作题,于是教室里此起彼伏一片椅子叮当乱撞的声音。眼瞅着时间快到了,俺才做到第13个,主持人忽然提醒说:如果来不及,那就只做最后两道吧!马上转头去看第19,又要在纸上画三个尽可能大的圆,而后是最后一道,第20,上面写着“如果你读到了这一条说明,请只做本试卷的第一、二题。”当即昏厥。

爬起来看了一下,一屋子人都口吐白沫,只有一个女生只做了前两题,俺非常不好意思地藏起了自己的试卷,羞答答的继续听讲,心下无比郁闷。主持人后来解释,这个试卷就是考察求职者在时间有限的情况下,如何面对压力,有条理的支配自己的时间。她进一步说:很可能某次当你度假回来,信箱里有100封邮件,有可能你按照第一封中经理的指示去做了,却发现在第21封里经理改了主意~

其实挺有意思的,不是么?

Friday, February 25, 2005

She walks in beauty

写给我眼中最完美的一个女人。感谢她的存在,让我知道自己的渺小,感谢她的存在,让我知道博爱有多美丽。那后来,我听过无数钢琴名家的专场,买了极贵的票子,化了极淡的妆,穿了极正式的衣服,端坐在音乐厅里,脸上挂着得体的笑,礼貌的和邻座简单的攀谈,生怕别人觉得我轻薄了台上的名家。然而再没有人,能让我觉得,他在舞台上,是如此美丽。实际上去年的文章了……


我每次见她,她都是微笑的,盈盈。

第一次是很多年前她的圣诞音乐会。一个老女人,拥有温柔的脸庞和恬淡的琴声,非常美,让我第一次觉得杜拉斯说的没错,我知道你年轻时的样子,但我更爱你如今饱经风霜的脸。她穿了黑色的长裙,谢幕后转身,会隐约看到一段小腿,也是美丽的。她一直带笑,那段四重奏在乐章与乐章间有观众鼓掌,她会微笑着制止,说制止都不确切,她只是笑着说,通常我们会在乐曲结束后才鼓掌。于是大家便停了下来,真的不犯错了。我想但凡我是个男人,也会爱上她这样的女人吧~她叫周广仁。

后来又看了很多次她的音乐会,每次的票子都很便宜,叫做所谓的普及音乐会,但她每次都很投入,她说话的时候,眼神是会看向台下的。其实我们都知道,当你站在高高的台子上,台下只有一片漆黑,但是她会望下来,而不仅是望向前方。于是,你就会觉得她在看你,还有,她在微笑。

CCTV的音乐频道采访她。是那个我不太喜欢的朱军。他只会煽情,只想惹人哭,而她一如既往的微笑。说起1951年参加国际音乐节,她道:“那个钢琴界很有名的贝尔曼得了第一名,我得了第三,我觉得挺不错了~”她眨眨眼,笑得很俏皮,我想她是那种和你面对面的聊天,说到开心处会不自觉的轻轻拍一下你的手背,和你一起笑出声来。

后来谈起了她的丈夫,她终于哭了。那个1968年。她的丈夫自杀了。“中央乐团打电话过来,周广仁,你马上来一下!于是我骑着车子,从音乐学院赶过去,到了那里他们又说,你马上去医院,于是我又骑车去了医院,到了那里,他已经不行了。”她说这段话的时候没有哭,“能怎么办呢,那个时代。”于是她又一个人,在半夜骑车回到音乐学院的宿舍,关门了,她搬着自行车翻墙进来。像极了陈丹燕笔下的Daisy,去监狱领丈夫的尸体,几乎认不出来了,“瘦得只如一个苹果插在筷子上。”

她独自带两个孩子,从家中被赶了出来,住的房子连钢琴都放不下。她把钢琴搁在走廊里“嗨,随它去吧!”于是邻居们有了堆放白菜的台面。终究还是不舍,她又把钢琴送给了自己的学生。而后文革结束了,她终于可以弹琴了。然后在1982年,钢琴砸断了她的手。

医院里,大夫说:“我必须截掉你的三个手指。”所有的人都急着表白,她是个钢琴家,她不能没有手指,如何如何。她说:“那好吧。”——我想,不能弹钢琴,我还可以教书的。大夫后来说:我从来没有见过她这样的人,每个病人都会对我说,你想想办法,你帮帮忙,你一定要留住我的手,而她会反过来安慰我。那大夫冒了很大风险,最终只截掉她一个断指,因此还受了上级的批评。于是周广仁就拼命练琴,一年后又登台了,她只弹了一首非常轻柔的曲子“对,我就是为了给他们看看的,就是为了李大夫我才这么做的。”我想那时她的手指,一定如舞蹈时人鱼公主的脚尖,掺杂了极大痛苦的。但她的旋律,永远是清澈的,一如她这个人。

朱军问她:“你的手断以前和接好以后,琴技有什么变化么?”我想他此时一定希望听到诸如“大夫给了我艺术的第二春”、“我的艺术生命又复活了”这样的回答,但是周没有,她说:“那没法比啊,那简直没法比。”我忍不住笑了,这才是真实的,不矫情的答案。于是后来她开始办学校,开艺术中心,教学生。她最终实现了诺言,她一个人能不能弹琴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始终在工作,她是有用的人。于是我们经常能在北京音乐厅看到她的音乐会,门票只有几十块钱一张,那有她的音乐,那有她的微笑。

我总觉得,有一类女人就像桃子,那么美,那么香,那么柔软,但是拨开这些之外,她仍有一颗坚强的心,不,你不要用力的敲,她会碎的,然而她留在那里,就是美丽。

Wednesday, February 23, 2005

做一只哲学的鸵鸟 vs 静芬(一,二)

接连的考试,作业,程序,让俺最近两天充分体验了一把周总理的作息,每天只睡5个小时,还是枕戈达旦的,刚跟妈妈在msn上聊天,我抱怨说考得不好,这门课太难了,伊说你若是读博士了岂不是更难,每天都要和它打交道。俺立刻把头扎进沙土堆,呜咽一声:嗷不~我听不见,我不要看!
半晌,俺才把头从沙子里拔出来,环顾四下,非常悲情地说,OMG,今天是元宵节。
北京下雪了,英国也一样,早晨拉开床,大片大片,废纸似的往下扔,比头皮屑大多了,妈说北京的雪“漫天飞舞”,嗯,明显比我风雅……

她还说,可以替我多吃一个元宵,记住哦,我爱吃得是黑芝麻馅的。

艾秀拉说静芬好看,那我就贴出来吧,这个破笤帚本来因为见不得台面已经被我收起来了^^,记住,是坑哦!




(一)她叫静芬。在那以后的许多年里,她拥有了无数的称谓、封号与冗长的头衔,以至于不再需要一个名字供人称呼,然而在很久以前的那一年,在第一片槐叶飘落的季节,当她五更天就被一群家中内眷唤醒,收拾平整穿戴妥当又记下许多长幼尊卑的规矩,从而第一次被带进宫中去的时候,她尚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名字,她叫静芬。
静芬八岁了,入秋的露水已是沁骨的凉,她一路上都困困倦倦的斜靠着,随着马蹄的节奏微微摇晃身子,胞母一面轻拍着她的肩膀,一面又在耳边一通唤她:“不许睡,不许睡,睡着了衣服要皱的,坐直,坐好,规矩都忘了吗?”静芬便点头,两眼却依旧固执的盍着。她虽年幼,眉目已很清晰,高高的颧骨凸显着她满人的血统,干脆中带了刻薄。
马车停在了北宫门的护城河内,早有小黄门的太监在此迎候,她们一行换了轿子入宫,静芬早已了无睡意,她仰着头惊讶的观察周围的一切,在薄雾浸泡下的禁城的石砖,第一次印下了她的足迹。
轿子七拐八拐在后宫游走,轻快的一如幼猫的脚步。禁宫的声音像是全被雾霭压制住了一般,静谧的让人透不过气。天已快大亮了,狭长甬道的两侧,提灯太监一个个表情麻木,像是敷了层霜儿,这压抑而肃穆的空气几乎令静芬害怕起来,她咬紧嘴唇不肯让自己发出声响,仿佛就要被周遭的安静一起吞没,而那红墙甬道绵延下去,似乎永远没有尽头,她的头探出轿子,感觉自己在飘。
“免了,免了,免礼了!……”静芬是先听到这个声音的。清脆而伶俐,瞬间穿破了耳膜,继而在宫墙间碰撞,她惊呆了,然后才发现一个身穿明黄袍子的小男孩自甬道一头兴高采烈的迎面奔来,两旁的太监都纷纷行礼,他也不停,只是边跑边摆手高呼“免了,免了……”静芬几乎要叫出来了,天啊,他怎么可以这样肆意的高呼,难道没有人告诉他进了宫是要守规矩的吗!
他跑近,跑近,却也没有放慢脚步,几乎要错过了,这才陡然回头,又投出惊异的眼光,他的面色苍白,目光却是水汪汪的,他仔细瞥了静芬一眼,然后仍是扭过头去,跑进一条巷子,蓦得不见了,就像他的出现一样毫无预兆。静芬瞪大了眼睛说不出话来,那个奇怪的男孩子,难道想要打破这宫里的规矩么?
当她抬眉仰望那个高高在上的女人伸出的一双指甲颀长的手时,那女人只是唤她作静芬:“静芬,到姑母这里来……”“静芬,你今年多大了……”“静芬,给姑母做媳妇吧,姑母许你一辈子的幸福……”她瑟缩在姑母丝绸的阔袖里,精绣的云锦几乎刺痛了她的脸,划过她消瘦的两腮,她鼻梁尖挺,像极了那个女人。而那个女人抱着她,一起坐在雕了蝙蝠牡丹的长塌上,露出难得的意味深长的笑。很多年以后她想,莫非是姑母自觉不够孤独,才想找另一个人来体味同样的孤独?然而她不敢肯定,只是模糊记得,北京城已经入秋了。

(二)有人说痴男怨女,悲欢离合,最好的小说或最无奈的人生,都是这八个字。静芬的故事一如她的性格,尖锐得像是用刀子划出来的,然那伤口却似被什么东西捂住了,鲜活的血一滴滴被吸走,她却一句疼也喊不出。最后她握住刀柄的手,终于慢慢的划破了那个女人的脸,割破了那个男人的喉咙,也同时撕破了自己的心。
静芬安静而迅速的长大,那速度甚至超过了她父亲桂祥的衰老。桂祥是个出身并不高贵的人,乐于吃穿无度,乐于高谈阔论,也乐于把自己的次女抱在膝头轻轻的抚摸她的脸,好似那是一件寄托了他无限希望的宝物。他粗糙的拇指上戴着一枚温润的扳指,虽然他从不曾横刀立马,挽弓射箭。家中的女孩子一个个到了适婚的年龄,又一个个的离去,似乎人们已经忘了二女儿的前程,没有人提亲,没有人说媒,大概所有人都知道,静芬是内定的!他父亲偶尔开怀了,便在轩敞的屋子里放声一笑,而后喃喃自语道:“静芬,静芬是不一样的!对不对静芬?”她不知如何回答,只是晓得,从一开始她就不再属于她自己了,这是一个早已被设计好的故事,而她,或他,或其他什么人,也许只是一盘棋子。
光绪十四年,静芬二十一岁,她的等待在这一年开始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不同,然而德宗皇帝终于年满十八了,于是,她那如蹩脚戏文般嘈杂而又浓妆艳抹的故事,开演了。
如你所知道的那样,她的绣像随着若干八旗人家年轻女子的画像一起被送入宫中,又合情合理的与另外四名秀女一同留了下来。她们分别是江西巡抚德馨的两个女儿钮古鲁氏,礼部右侍郎长敘的两个女儿他他拉氏。还有她自己,都统桂祥的女儿,慈禧太后的侄女叶赫那拉氏。
这又是一个秋天了。宫里的景致并没有太大的变化,琉璃未老,红墙未老,青砖也未老。灯火通明的储秀宫里,那个居中而坐的女人仿佛也没有老,然而她身旁坐著的再不是当年那个莽撞而灵动的明黄袍子的男孩,业已成年的光绪皇帝脸上似有不安的心事随灯火明灭而起伏。静芬迈步进来,深深的望了他一眼,终于明白这么多年来自己究竟在等些什么。她的目光最终停在案上那一柄鑲玉如意,两对绣花荷包上,袅袅的熏香从紫金笼里冒出来,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哭了。
钮古鲁氏中的妹妹是满人中难得的标致人儿,她甚至连眼睛都会说话,笑眯眯的不停诉说着讨喜的言语。光绪皇帝不停的望向她,眉目中也透露出些许笑意,那眼波就在这肃穆的有些滑稽的场合交递,难道是为了让每个人都看出来么,静芬的眼睛不会说话,她此刻甚至连开口都不会了。
慈禧太后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吩咐皇帝从五位秀女中选出一后二嫔:“选为皇后的,以如意予之,入选为嫔者,则分赐荷包。”掐丝珐琅宫灯高高悬挂,照得光绪皇帝脸上浮现出淡淡的光晕,他的脸色依旧很差,有汗水微微沁出额头。他神色恭谨不肯亲选:“选妃这样的大事,全由亲爸爸做主,子臣怎敢自专。”静芬不经意的瞥过眼去,心想,他的声音竟和记忆中没有太大变化,清清澈澈,仿佛唱出来的一样。慈禧却笑了:“选后之事,关乎国体,自当皇帝亲点。你若觉得哪个好,就自己决定吧!”光绪迟疑片刻,这才安心起身,手执如意径步走向德馨的小女儿。静芬安安静静站在一旁,好似自己是个身处其外的看客。他的手伸了出去,脸上带着浅浅的笑,那女孩也是如花般盈盈,多好的一出戏,王侯将相,才子佳人。“皇上!”然而一声断喝,将其打破,慈禧的下巴轻轻的扬起,脸上并没有太多表情,然她的双眼冷冰冰的,眼角耷拉下来。她身后一角坐着的是固伦公主,她轻轻的摇头,又向光绪递着眼色,显得心下十分焦急,仿佛看到了一幕重映了的同治皇帝大婚。
光绪呆呆得站着,有点惊愕,不知如何是好。转瞬,他的眼神黯淡下来,默默的环顾四下,继而转身走近排在首位的叶赫那拉·静芬。于是,那璀璨的镶金的如意,终于如一柄好刀,结结实实的刺了过来,两个人,两双手,连指节都是苍白的。她接过它,抬起头来,却再也没有碰到光绪那双刺痛的眼神,他别过脸去。只有慈禧淡淡的呼吸弥漫在储秀宫中,同治年间瑜妃惑主的事情终于不会再重演了。
后来,天仙般的德馨家的小女儿还是没有留在宫里,两枚荷包同时赐给了并不显眼的他他拉氏姊妹。这是静芬第一次见到她们,听说她们自幼成长于岭南,不喜北国寒冷。然而她们可曾知道,今后的日子再也不能回到岭南,就像静芬再也不是静芬那样,她自此被称作隆裕皇后,而她们,长敘的两个女儿,则分別封为瑾嫔和珍嫔,大婚定在次年正月。

Friday, February 18, 2005

一件小事……

爸爸快过生日了,昨天去超市买东西给他。

想买巧克力,因他和我一样,长了满口甜牙。
情人节过了没两天,曾被巧克力堆积霸占的整个货架就撤了,取而代之的是母亲节的贺卡,礼物,以及满山满海的绒毛小熊,大大小小,各种表情,异常可爱。忍不住过去摸摸毛,旁边有个老太太也在挑选,是最小的那种,不足两英寸高,她看了我一眼,就一手拿了个白色的,一手拿了棕色的,转头问道:which one? 我毫不犹豫的笑着说:白的!她大笑着点头,扔下棕色的,转身把白熊放进推车里,我转过头对她微笑,她起身要走,却忽然停下对我说:“我是买给自己的,因为我是个母亲。”
我正准备把身子转回来,却停在半路,不知说什么好:"哦,真的么,那很好。"
其实你知道,那并不好。她推车走了,我不敢再看她,觉得有点悲伤。
拿起架子上一模一样的小熊,鼻子有点歪,挂着无辜的笑容,手上捧着一颗红心。一张小小的卡片别在背上:Mum, I love you。角落上是价钱,1.49镑。

很久没回家了,那一刻忽然很想她。默默的希望当她老的时候,我可以每天都陪着她,让她不必花1镑钱去买只小熊告诉自己,我爱她。

另,老爸最近看《天下无贼》着迷,天天自称“李叔”,时常汇报情绪“李叔今天很高兴!”“李叔今晚很生气!”“要听李叔的话,多吃多睡多学习,知不知道,昂~”

Sunday, February 13, 2005

宝贝,我想你们

我们坐在上铺,两条腿长长的伸出去,甩拉帅拉,吃着永远吃不完的零食,填着永远填不饱的肚子。抱怨宿舍冷,闹着要走读,觉得毕业永远不可企及。
你们认识了历史系的小杨,于是她带我们去了故宫,红墙 琉璃瓦,假山 星巴克,玉兰不老。
无数次去钱柜,刘若英,陈亦迅,有没有那么一首歌,爱到要吐。我尚记得那里的炒面挺好吃……
后来吃遍了东方新天地下面的馆子,还舔舔嘴巴摇头晃脑说,再来一次。
考试熬夜,平时逃课。
我去参加数学建模比赛,于是前一天一起去吃金百万,点了四个菜仍没饱,又要了4个烤羊腿,匈奴人一样啃了它,硕大的骨架堆在盘里,像印第安人的祭祀。宝贝,证书上没有你们的名字,我已经不记得比赛的过程,只记得前晚的羊腿。
那个冬天,我和那个系党总支委副书记吵架,第二天还有考试,可你们在外面等了我两个多小时。
毕业照那天猪光灿烂,拍出来的照片树木都像盆景一样一抹绿色。
散伙饭的时候小白哭了,大头推推我,你为什么不哭。散伙以后我一个搭公车回家,孤零零的坐在最后一排,翻看相机里新拍的照片,夜色吞没了我的青春。
最后去了后海,牛蛙很好吃,月亮和华灯晒伤了我们年轻的样子。

后来,你们终于站在了梅里雪山脚下,我拿着寄来的明信片,躲在英国的冬日里。
我没有告诉你们我有一个blog,我知道你们看不到,你们听不到,可是宝贝,我想你们。

Saturday, February 12, 2005

王妃卡米拉

摘录:
题记——任何事情都有三个方面,一方说的,另一方说的,以及真实的。
小朋友们,乖,该睡觉觉啦。自从丑陋青蛙变成英俊王子又娶了美貌公主,两个人从此幸福快乐的在一起了以后,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讲新故事了。今天我们要讲一个新故事,这个故事也发生在很久很久以前,很久——足有35年那么长。这个故事发生在很远很远的一片荒岛上,岛上有个很神奇的传说,据说在更久更久以前,岛上的太阳是永远不会落入海的尽头的,这个岛,名叫英格兰。
身为一个英国人,要很努力。要适应坏天气,要习惯不可思议的公民体系,还要懂得一大套虚伪做作的礼仪。在这一切的尽头,也许还没修炼成熟,也许还没获准毕业,舞台的大幕却已经拉开了,我们这一次的女主角,是一位年轻富有的贵族小姐,她叫——卡米拉。



全篇太长,不贴过来了。链接稍后补。

Saturday, February 05, 2005

一个人的巴斯

和古罗马有个约会,时间是公元60年,地点在巴斯。

如果不是前个晚上和他吵架,也许不会突然决定一个人的短途旅行。
巴斯,Bath,顾名思义,是个以浴池著名的城市,地处英国的中南部,公元43年,罗马人入侵英国,很快便长驱直入,将不列颠人征服,大约从公元60年开始,他们围绕Bath的温泉区开发疗养浴池和异教徒的宗教场所,将其修建成了著名的度假地,而Bath城的历史,则可以更远追溯到李尔王时期的。

著名的新月宫殿,修成了弯弯的月牙形,每两个窗户之间都有立柱隔开,是典型的地中海建筑特点。


巴斯的闻名,是因为一个Roman Bath,从公元1世纪到公元5世纪,深深根植在此地的罗马文化彻底影响了当地居民的饮食、服饰、文化、生活习惯,直至宗教信仰。


毗邻Roman Bath的是有超过1300年历史的巴斯大教堂。 它原是个修道院,所以至今仍唤名做“Bath Abbey”而不是“Cathedral”。




若不是因为这个桥,我会忘记自己身在英国,一切都是带有罗马风格的,除此之外。


自我放逐式的旅行,实际上是为了自我寻找,我不能肯定找到,孔圣人都尚在迷茫,何况我乎,我希望自己能像exiula那样行走江湖,而后最终发现,我们每个人都是苏格拉底,圆越大,不懂的越多。

PS,草今天极度不情愿的交来了一份对于前晚吵架的检查,特抄录第一段落如下,以观后效~ ~~


检查

关键词:猪,就是指我。 不是猪,就是说你。

主要目的:深刻的剖析猪怎么惹不是猪生气的原因及整个时间中猪所犯的错误,以及在这个过程中不积极争取原谅的态度对不是猪和猪的关系所造成的负面影响,希望能及时的消除这种影响,早日恢复关系正常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