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着的波提切利

Sandro Botticelli.

哈~我老人家又去看画展啦，不过这次是我不怎么感兴趣的佛罗伦萨画派，画廊距我的住处还特远，主办方还禁止拍照摄像——不打闪光都不行，门票标价五十块现大洋……可是，可是有的看就不错啦，不是嘛，何况还有波提切利。

比起以画宗教题材而著名的拉菲尔，以探讨人物内心而见长的卡拉瓦乔，我还是喜欢波提切利多些，那些绚烂如繁星的神话故事，面庞温柔的女神有海藻般的长发，身材健硕的战神有希腊式的眉眼，颜色是干净而清澈的，布局是华丽而精巧的，而情节则忍不住让人欢喜遐想，啊~这惹人迷恋的不羁的神话啊。

喜欢吃鸡蛋未必要母鸡长得英俊可亲，波提切利其人如何似乎颇值得商榷，身为画家在世时臭名昭著，晚年更是潦倒凄凉，即便如今诞生的维纳斯已经被刻在了意大利版的欧元上。

和很多艺术家一样，波提切利死得默默无闻，当他的画作再一次被世人的追光打亮时，他的维纳斯成了文艺复兴的灵魂——而他的灵魂，已死了两百年。

除了维纳斯以外，波提切利最为世人熟悉的，则是那幅《春》。傅雷曾用“步步莲花”去形容春芝女神那悲悯与叹息交杂着的微笑，将它和达芬奇相提并论，并说它满载着伊壁鸠鲁之精神——伊壁鸠鲁（Epicurus）是古希腊的思想者，相信欢乐是一切生命之幸福的起点和终结。这微笑虽惹人迷惑，线条上却是清晰质朴的，甚至有些生硬，尖尖的下颌，高高的颧骨，稀疏的眉毛，典型的佛洛伦萨美女造型，至今仍由Gwyneth Paltrow或Cate Blanchette传承。

这些女神的眉宇间始终萦绕着一股淡淡的偶然的哀伤，连欢乐的主题都无法将它遮掩，这令人愉悦的哀伤隐现在一个个神话或宗教故事中，如符咒般徘徊不去，亘古无解，这是属于波提切利的cod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