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拈花

有一个年轻人,站在长安的街头,看见执金吾的车骑盛大壮观,威风凛凛的驶过街市。年轻人暗暗对自己说:仕宦当作执金吾,娶妻当得阴丽华。 人群里有另个年轻人,惊诧于车骑的豪华,暗暗对自己说:就是剥削阶级,有一天要消灭它……

Friday, October 21, 2005

风云

因为周日天气的关系没能见到期望的风景,让T着实不满意,第二天清早我去找他时,伊已然坐在电脑前查看若干天气预报了。在分析过各地当日云层高度和风速后,我们决定向Rigi山进发。Rigi不太远,在琉琛和苏黎世之间,山脚下是小城Weggis,登山缆车的起点就在此处。停车场上已经满是车子,等候大厅里也人头攒动,T和收票的小姑娘聊天,而后告诉我,知道么,昨天这里的游人超过一万三千人!
真的么?琉琛一共多少人?
大概六万吧——全镇都出动了。他笑道。
说不定还有百分之五来自苏黎世。我答。
缆车的终点是大概1400米的Rigi Kaltbed,而当日的云层高度大概800米,也就是说,当我们不停攀升并穿过云层到达山顶后,云海便在脚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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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缆车上蹦下来,我瞬间觉得非常兴奋,太阳暖暖的高高的,阳光毫不吝惜的洒下来,一扫山脚下的阴冷。我脱了羊毛外套,只剩一件短袖棉衫,觉得可以伪装夏天。李白的苍茫云海、长风万里、落落绮皓都极目眼前,我开始庆幸今天是个阴天,可以让我看到和上次几个月前登山时完全不同的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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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可以搭火车上山么?”看到沿途的山地火车,我于是问。
“不能!”T答。
“为~什么。”
“因为,我们是来走路的。”
“谁说的!”我恨恨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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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顶的高度大约一千八百米,虽然比昨天的山要高,但一路平坦很多。T自山脚下就开始努力说服我擦防晒霜,却被我一路拒绝,最后他开始如老巫婆一样恶狠狠的诅咒说:要当心,你一会儿就要变非洲皇后了!你走着瞧吧!哼哼。
在山顶上,T指给我看这样一块牌子。“后面那行字是跟此地的距离。”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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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北京。”他指给我看。
啊……我蹲下去,仔细的看那行字,又沿着箭头的方向朝远方看去,兀自不肯离开,直到T已经走远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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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有一天我老了,宁可在这个地方住上一年,然后死掉,也胜过在医院里住上十年,然后继续活着。”我说。T一直嫌我太悲观,他没有说话。回程的路上我们终于可以搭火车下山,他曾吓唬我说火车太挤满是老年人不如我们走下去,我却固执的说不行我今天要退休。他说,我有个朋友在这山上有栋房子,某天我去看他,夜里一点的时候突然决定回家睡觉,于是我走下山,然后开车回苏黎世。
你几点到家的?我问。
大概三点吧,我不记得了。一小时下山,一小时开车。
哦,那火车的速度才是你的三倍而已。
火车上的这一路,我们都充斥着这样无聊的闲谈。
而后车子慢慢穿过云层,又回到了阴冷潮湿的人间,当我发觉原来山下整整一天都是阴天的时候,我忍不住非常不怀好意的开心起来。

后来想起生如夏花,死如秋叶,我打赌,那片叶子,穿过云层,落在阿尔卑斯的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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